第六章血蘑菇挂帅2(9 / 17)
盖,清香扑鼻。吃着热腾腾的菜篓子,朴老板跟血蘑菇唠嗑,车轱辘话说起来没完。无非说他们也有个儿子,和血蘑菇年岁相仿,为了挣钱娶媳妇儿,上二道沟贩碎煤,出去一年多了还没回来。老婆子想儿子,埋怨儿子也不给家里捎个信儿,整天愁眉苦脸,自打血蘑菇来了,才有了些笑模样。血蘑菇长吁短叹,却不敢多说,担心朴老板看出什么端倪,万一声张出去,恐有大祸临头。
血蘑菇听说在木营子干活儿的工钱不少,没山货的季节,他就去山上的木营子帮工。长白山一带将伐木称为“倒套子”,又分山场子活儿和水场子活儿。每当秋风吹光了枯黄的树叶子,蛇蝎野兽都得猫冬,山上也没了蚊叮虫咬,头场雪下得铺天盖地,等到天一放晴,山场子就忙活开了。倒套子的工人把大树放倒,通过大冰槽把砍下来的原木顺下山,再用雪爬犁拖到江畔,搁在排窝子里堆放齐整。等来年春天开江,江里的冰块化了,就把原木穿成木排,顺水漂流运出大山。倒套子全是两人一组,一把“快马大肚子锯”,两头窄中间阔,形状像个大肚子,外带两把开山斧,背儿厚刃儿薄,凭着胆子大手头准,在森林中砍伐六七丈高的红松。
血蘑菇故意披头散发,用垂下来的头发遮住半边脸,太阳穴上又贴了一大块膏药,总是少言寡语,佝偻着身子不抬头。在关外再没钱也得置办一套过冬的行头,否则出屋就得冻死。血蘑菇头上戴了一顶油不唧唧的破皮帽子,身上穿一件厚棉袄,外套着羊皮坎肩儿,手上揣着羊皮手闷子,脚穿牛皮靰鞡鞋。这冰天雪地滴水成冰,头发、眉毛、胡楂儿上都挂着白霜,皮帽子的帽耳朵扎撒着,形同两个翅膀子。倒套子的起早贪黑在严寒中伐木,经常有累趴下的,所以常有生脸儿的人进山干活儿,也没人再过问蘑菇是从哪儿来的。
木营子有工棚,把头带着十来个倒套子的住在里边,血蘑菇不想跟这些人走得太近,干完活儿就回小饭馆后的破窝铺睡觉。倒套子的工人拉帮结伙,组套合伙上山干活儿,很多还是拜把子兄弟,血蘑菇独来独往,也没个照应,把头免不了欺负他,最苦、最累、最危险的活儿全让他干。血蘑菇倒也认头,让干啥干啥,一天忙活下来,累得半死不活,回去躺下就能睡着。木营子所在的地方山深林密,除了干活儿的,几乎没有外人进来。血蘑菇虽然吃苦受累,心里还算踏实,怎么说都比在煤窑里强,想就此隐姓埋名,把这一辈子在深山老林对付过去。
然而过了没多久,木营子里出了一件怪事。当时刚入九,干冷干冷的天。伐木的时候,锯到一半,大树滴滴答答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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